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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千萬別做穿越者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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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千萬別做穿越者的妹妹

烈日之下,幾天大船慢慢地沿著幼發拉底河向北前進,大楚的黑色旗幟在船頭隨風飄揚

岸上,有人羨慕地看著大楚的船隊,舔著幹燥的嘴唇,恨恨地道:“大楚人真是有錢。”

誰能習慣炎熱的夏日?能夠平心靜氣的任由汗水直流的人只是已經學會了掩飾和忍耐,假如有人能夠提供其餘的選擇,比如一杯冰水,一大塊冰塊,驅走夏日的炎熱,帶來難得的清涼,誰能夠抵抗這份誘惑?

羅馬帝國東側敘利亞地區的百姓在冰塊面前毫無抵抗,瞬間就被征服了,大楚的冰塊瞬間席卷了整個幼發拉底河沿岸地區,無數貴族主動找上大楚的船隊,希望能夠在當地建立冷庫,提供冰塊,只要大楚點頭,土地白送,建築白送,甚至銷售冰塊的仆役都可以白送。

一個貴族的言語說出了所有敘利亞貴族的心聲:“與渡過炎熱的夏天相比,小小的土地和房屋算什麽?”

身為貴族有的是土地房子和錢,送大楚商人十個八個房子又有什麽關系?

“偉大的羅馬帝國是個極其富裕的國家,每個公民都有大量的財富,只要你們有本事,可以全部賺走。”另一個羅馬帝國敘利亞地區的貴族傲慢地對大楚的商人道。別看薩珊波斯是個軍事強國,但是百姓普遍沒錢,很多人更是農奴,奴隸怎麽有資格擁有財產?羅馬帝國就完全不同了,羅馬帝國也有奴隸,但是羅馬帝國擁有極其繁華的商業,公民擁有自己的財產,人均收入比波斯高了幾百倍,只要大楚提供的產品好,羅馬帝國的公民絕不會吝嗇幾個銅幣。

大楚的冰塊順順利利橫掃羅馬帝國敘利亞地區,賺得盆滿缽滿,若不是缺乏通往地中海的水路,大楚的冰塊將會風靡整個羅馬帝國。

幼發拉底河的河岸邊,大約百十條小船慢慢地向大楚的船隊靠攏,大楚的船上忽然傳出了號角聲,岸上的路人驚愕地轉頭望向幼發拉底河。

百十條小船中有人厲聲叫道:“沖上去!”百十條小船陡然加速向大楚的船隊靠近,有人拼命地劃船,有人站起身來,遠遠地就舉起鉤鎖在頭頂使勁地轉圈,有人大聲地叫著:“搶光了大楚的船!”呼嘯聲叫喊聲在幼發拉底河上四起。

岸上的敘利亞人興奮地看著搶劫,有人叫著:“搶光大楚人!大楚人太有錢了!”誰不知道大楚靠賣冰塊每天都能得到大量的銅幣銀幣,身為窮人看著有錢人被搶是一件極其愉快地事情。

有人捂嘴了嘴,睜大了眼睛,能夠親眼看到搶劫殺人是巨大的談資,可以吹噓一百年。

有人怒吼:“士兵!士兵在哪裏?快叫士兵!”要是大楚人發現被搶了,再也不到這裏賣冰塊了怎麽辦?他憤怒地叫著:“士兵怎麽還不來?要是沒有了冰塊,我怎麽度過這個夏天?”人世間沒有出現過夏日的冰塊,那麽大家在酷暑中熬一熬也就熬過去了,可經歷了清涼的夏日之後誰能接受沒有冰塊降溫的夜晚?

百餘條小船上無數敘利亞人眼睛放光,大聲叫嚷,身上到處都是水跡,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船槳濺起的河水。一個大胡子男子盯著幾條大楚的商船充滿了強烈的得意和自豪。誰都知道大楚人賣冰塊賺了大錢,可是只有他想到了和敢於對大楚人的商船下手。他做了嚴密地調查,確定大楚的商船上人手極其稀少,每一艘大船不過二三十人,這點人手怎麽可能是百餘條小船上強悍的敘利亞人的對手?他不會去搶劫那些冷庫,冷庫都是當地的敘利亞貴族的,搶劫冷庫就是與敘利亞貴族為敵。他也沒有等到大楚人拿到了錢之後再動手,大楚人拿到了錢後會繼續向北,然後買回大量的鐵礦石,他再搶劫大楚人的商船就只能搶到鐵礦石。

那大胡子男子得意地笑著,搶劫大楚商船的最佳機會就是現在。裝滿船艙的冰塊是大楚的而不是敘利亞貴族的,損失的是大楚人而不是敘利亞貴族,大楚人沒有能力在敘利亞的土地上找到他,敘利亞貴族不會為了大楚人被搶而憤怒地到處找他。敘利亞貴族要的只是冰塊,他可以用略微低廉的價格賣給敘利亞貴族和百姓的,敘利亞貴族和百姓依然有冰塊可以降溫,還少花了錢。

那大胡子男子得以無比,這就是計劃的最精妙部分,整個搶劫過程中只有大楚人受到了損失,除了大楚人誰也不恨他,他會在乎大楚人的恨嗎?

百十條小船拼命地向大楚的船隊靠攏,有水花濺在大胡子的臉上,大胡子盯著越來越近的大楚船隊,開始計劃下一次搶劫了。大楚的船隊每天都會運輸大量的冰塊,他每天都能搶劫大楚的船隊一次。當然,大楚的船隊明天肯定會有更多的衛兵,可是他明天同樣會有更多的盜賊手下。大胡子微笑著,要是大楚人上道,就該每天白送一艘船的冰塊給他,那麽大家都省力,雙贏,只是大楚人會有這麽高的智慧嗎?那大胡子燦爛地笑,這個世上除了他哪裏會有人有如此智慧,只有神靈才有資格與他的智慧相提並論。

幼發拉底河上,大楚的船隊慢悠悠地前行,百餘條小船飛快地靠近,在平靜的河面上留下了白色的水花和水波。

“放箭。”一個女子的聲音帶著兇狠說道。

“嗡嗡嗡!”(弩)箭齊射。

最靠近大楚商船的一條小船上,一個劃船的敘利亞男子陡然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胸口的(弩)矢,鮮血慢慢地從身體中湧出來,他伸手想要把箭,卻身體一歪倒入了河水之中,一條鮮紅的水跡從河水深處慢慢地向上彌漫。小船上,另一個劃船的男子額頭中了一箭,一聲不吭地到倒在了船上,失去了控制,順著慣性前進,漸漸地偏向了一邊,與另一艘小船撞在了一起,那艘小船上所有人歪歪扭扭地倒在船上,有人淒厲地慘叫著,有人喉嚨咯咯作響,眼神中又是恐慌又是絕望。

夏霖見最前面的小船上的人盡數中箭,再次下令:“準備!放!”

(弩)矢激射,又是數條小船上的賊人盡數被射殺。

小船上的敘利亞賊人尖銳地叫嚷:“殺了大楚人!”“搶光冰塊!”繼續奮力劃船。誰都知道大楚人不會束手待斃,一定會有死傷,但是他們人多,只要他們靠近了大楚的商船,船上的大楚人就會被全部殺光。

“噗噗噗!”大楚的商船上箭矢如雨,一艘艘小船上的敘利亞賊人被射殺,水面越來越紅。

一艘敘利亞小船上滿滿的屍體,緩緩飄到了大楚的商船邊,一個倒在血泊中的敘利亞賊人猛然睜開眼睛獰笑著跳向大楚的商船,他左手攀到了大楚商船的船舷,一用力就翻到了商船之上,見夏霖就在附近驚愕地看著他,他獰笑著將匕首刺入了夏霖的身體之中。

“大楚女人,去死吧。”那個敘利亞賊人猙獰地叫著。

夏霖大叫一聲,退後幾步,反手拔劍。那敘利亞賊人大笑,這個大楚女人中了一匕首以為還能與他廝殺嗎?他猛沖過去,又是一匕首刺入了夏霖的身體,惡狠狠地笑:“去死吧!”又猛刺數下。他確定這個大楚女人已經死了,一口氣被人在胸腹處刺了這麽多下,鐵打的人都已經死了。

“噗!”夏霖一劍砍在了那敘利亞賊人的脖頸上,鮮血四濺。

那敘利亞賊人驚愕地看著夏霖:“你竟然還沒死?”

“噗!”夏霖又是一劍砍在了那敘利亞賊人的脖子上,差點被殺死的驚恐讓她手腳都在發抖,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被人刺殺過,險死還生的經歷讓她恐懼和激動無比。

“敢刺我?去死啊!”夏霖一次又一次地用力砍著那個敘利亞人,哪怕那個敘利亞賊人倒在了地上沒有了呼吸,哪怕那個敘利亞賊人的脖子斷了大半截,她依然不知道停手,奮力地罵著砍著叫嚷著。

幼發拉底河上,越來越多的敘利亞賊人被射殺在小船之上,遙遠的距離以及身處毫無遮擋的小船讓船上的賊人毫無躲避和還手的餘地,除了一些反應極快跳入河水之中的敘利亞賊人,以為努力劃船就能靠近大楚的商船並且攀上船舷的敘利亞賊人盡數中箭,無數失去了控制的小船在河道之中飄蕩,擋住了後方的小船的道路,密集的箭矢再一次讓被迫停留的小船成為了沒有活人的死亡之船。

那大胡子看著半數以上的船只在水面上失控飄蕩,大聲地叫:“下水,潛泳過去!箭矢遇到了河水就沒用了!”剩下的敘利亞賊人盡數跳到了河水之中,奮力向大楚的商船游去。

有敘利亞賊人一邊奮力拍打水花,一邊獰笑著:“等老子上了船就把那些大楚人切成……”

“噗!”一支弩矢射中了他的面門,鋒利和強力的(弩)矢直接從他的後腦露出了一截。

附近的敘利亞賊人急忙低頭向水下深潛,他隔著水面望著模模糊糊地天空,得以無比,箭矢對潛水者毫無用處,他只要時不時露出頭吸口氣就能一直潛到大楚的商船邊。

“噗!”那個潛水的敘利亞賊人的背上巨疼,他張口慘叫,河水瞬間進入了他的咽喉。

幼發拉底河的岸邊,無數敘利亞人對著河中央指指點點,有人松了口氣:“沒想到大楚人的弓箭這麽厲害,我們依然能夠買到冰塊了。”有人帶著敬佩道:“不過幾十人就殺了這麽多盜賊,大楚人很厲害啊。”有人只想看熱鬧:“看,那裏有個盜賊想逃,膽小鬼,快沖上去啊,不要逃!”

河水中,那個大胡子看著大楚的商船繼續前進,而船後是一具具漂浮的屍體,終於知道大楚的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走!”他調頭往岸上游,靠游泳追不上大楚的商船,追上了也只是被射殺而已。

大楚的商船慢悠悠地前進,漸漸地出了眾人

的視線,幼發拉底河中漂浮著無數的屍體和小船,清澈的河水被鮮血染紅了一大段。

大楚商船之上,夏霖終於恢覆了鎮定,她舍不得換下滿是血跡的紙甲,反正船上有的是冰塊,船艙之內氣溫極低,哪怕在這炎熱的夏日穿戴紙甲也不覺得熱,她為什麽要脫下救命的紙甲。

“以後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我都要穿著紙甲。”夏霖想到那敘利亞賊人惡狠狠地刺殺,平靜的心又開始激烈的跳動,無論如何不願意脫下紙甲。

一個大楚士卒問道:“馬上就要到達貴族的冷庫了。”

夏霖冷笑了,道:“不停船,直接開過去,去下一個地方。”敘利亞人都以為大楚的商船是在這個碼頭賣出了大部分的冰塊,然後帶著大量的銅幣銀幣金幣和少量的冰塊去了下一個碼頭,買入大量的鐵礦石。敘利亞人太老實了,大楚的商船就是一個移動的制冰廠,商船到達幼發拉底河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會出售大量的冰塊,獲得最大的利益。只是各個敘利亞貴族缺乏有效的溝通手段,對大楚船只的載貨量也不清楚,因此沒看穿大楚的手段。

碼頭邊,一群仆役伸長脖子看著大楚的商船緩緩靠近,一個管事像往常一樣大聲地叫著:“動作快點!都跑起來,不要讓冰塊融化了!”一群仆役大聲地應著,每天都要接收一次冰塊,早就熟練無比了。

管家伸手入懷,拿出了錢袋,準備付錢,卻看見大楚的船隊沒有絲毫靠岸停留的意思,緩緩地向前而去。管家一怔,大聲地叫著:“這裏!這裏!靠岸啊!”大楚的船隊毫不停留,繼續向前,知道消失不見。

管家驚愕極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個小時後,當地的貴族都知道了因為有盜賊企圖搶劫大楚的商船,導致大楚的商船沒有出售冰塊,徑直去了下一個碼頭的消息,無數貴族如喪考妣。

有敘利亞貴族慘嚎著:“沒了冰塊,我怎麽睡覺啊!”

有敘利亞貴族飛快地問管事:“我家還有多少冰塊?夠我今天用的嗎?”

有敘利亞貴族臉色鐵青,他今天有宴會,預定了大量的冰塊鋪路,如今怎麽面對熱得要死的賓客?

有敘利亞貴族看著鬧騰著要吃冰淇淋的兒女頭疼無比,成年人知道迫不得已,小孩子只知道委屈和哭喊。

當地冷庫門前擠滿了各個貴族家的管事仆役:“所有冰塊我們家全買了!”“胡說!是我們家全買了!”“我出兩倍的價格,全部賣給我們家!”“以為我們家沒錢嗎?”然後冷庫前從吵架變成了打架。

冷庫的商人臉色差到了極點,大聲地叫著:“已經沒有冰塊了,真的沒有了!”冷庫中還有一些昨天留下來的融化了大半的冰塊,但這些冰塊他們家自己也要用的,絕不可能賣給別人。

那個盜賊頭目大胡子悄悄回到了家,認真地籌劃下一次搶劫。這次的失敗在於沒有預料到大楚的箭矢可以射的這麽遠和這麽準,神射手一直都是稀缺貨,沒想到大楚神射手多到了可以做商船的水手。對敵人的勢力的錯判導致了這次行動付出了重大的代價。

那大胡子賊頭深刻反思之下很快有了對策:“下一次要先堵住了河道。”這次百餘條小船的盜賊沒能沖上大楚的商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大楚商船不斷地前進,前方的小船中的盜賊盡數被殺之後,後方的小船的盜賊人數再多,游泳技術再好也追不上大楚的商船。

那大胡子賊頭開始考慮該用船只還是用大樹擋住河道,大楚的商船明天還會再來,他有一個晚上做計劃找新的手下。

“嘭!”一群人撞開了那大胡子賊頭家,不等大胡子賊頭掏出懷裏的匕首,無數只手抓住了他。

大胡子賊頭奮力掙紮,大聲地叫嚷:“為什麽抓我?你們是什麽人?”

人群散開,一個貴族走了過來,惡狠狠地盯著大胡子賊頭:“就是你打劫大楚的商船,害我今天沒有冰塊?”他獰笑著,因為炎熱而更加暴躁:“將他五馬分屍!”

又是一群貴族趕到,遺憾無比:“被你搶先一步。”那貴族大聲地笑著:“誰讓我享受不到冰塊,我就讓誰變成屍體!”

消息傳開,無數意圖打劫大楚商船的盜賊立刻老實了,大楚商船不好對付,敘利亞貴族更加不好惹。

……

幼發拉底河的最北邊,一個羅馬貴族慢慢地從馬車上下來,微笑著對迎接的他的當地貴族張開了手臂,道:“哦,親愛的昆圖斯,自從你到了敘利亞之後,我已經有足足一年沒有見到你了,神靈保佑,你像一年前一樣的年輕和健壯,你的小胡子比一年前更加的漂亮了,不過容許我說句失禮的話……”他故意皺起眉頭看著昆圖斯的衣服,道:“……親愛的昆圖斯,這衣服實在是太醜陋了,你應該多回雅典買一些最新款的衣服,不然你回到了希臘也沒有辦法參加任何一個宴會。”

昆圖斯大笑,毫不在意老朋友地調侃,熱烈地擁抱他,道:“馬爾庫斯……”

馬爾庫斯猛然推開了他的手臂,臉色慘白:“昆圖斯!你渾身冰涼得像是一具屍體!難道你得了重病?萬能的神啊!為什麽要讓一個好人身染重病?”

昆圖斯笑道:“馬爾庫斯,我……”

馬爾庫斯淒厲地哭喊:“昆圖斯,我們會雅典,雅典有最好的醫生!馬車,調頭!去港口,我們回雅典!”他死死地扯住昆圖斯的手臂,如此炎熱的天氣之下他全身都是黏黏的汗水,皮膚發燙,臉都有些潮紅,但昆圖斯渾身冰涼,沒有一絲的汗水,這一定是得了重病就要死了!這垃圾的敘利亞地區哪有什麽好醫生,必須立刻回到希臘,一定能夠救活昆圖斯的。

昆圖斯有些感動,馬爾庫斯是個不錯的人,他努力掙紮,叫道:“冷靜些,馬爾庫斯。”他看著激動地馬爾庫斯,只能下令讓仆役將他硬生生地拉進了大門。

馬爾庫斯不斷地叫著:“昆圖斯,跟我回去,不要放棄,雅典有最好的醫生,我們一定可以……咦!啊!怎麽有冰塊!”馬爾庫斯死死地盯著大門內的地面,整塊地面上到處都是冰塊,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昆圖斯微笑著道:“親愛的馬爾庫斯,這是大楚最新的產品,我覺得比絲綢和茶葉更讓人心動。”

馬爾庫斯呆呆地看著冰塊,強忍住伸手觸摸的沖動,深呼吸,怒視昆圖斯:“混蛋啊!”

幾分鐘後,馬爾庫斯坐在墊著厚毯子的冰椅子上,吃著香甜的冰淇淋,只覺渾身上下冰涼,所有的汗水盡數消失不見。他埋怨地道:“昆圖斯,你該早點寫信告訴我!你知道我在雅典有多熱嗎?”

昆圖斯聳肩:“其實這是最近才有的享受,大楚的商船半個月前才到了這裏。”

馬爾庫斯觸摸著自己冰涼的皮膚,道:“大楚什麽時候可以把冰塊賣到雅典?”

昆圖斯搖頭:“只怕做不到,冰塊太容易融化了。”

馬爾庫斯想到從地中海登陸以來行走的裏程,頓時憤怒了:“繁華的雅典的生活竟然不如敘利亞?”

……

另一個城市之中,一個羅馬貴族坐在一圈半人高的冒著寒氣的冰塊之中吃著冰淇淋,讚嘆不已:“好吃。”

另一個羅馬貴族道:“聽說波斯人在冰塊生意中插了一手,凡是離開波斯境內的大楚商船都要上繳一筆冰塊稅。”至於波斯境內的冷庫都是薩珊家族的人在經營,價格翻了幾倍之後賣給各地的貴族,這些都是波斯人的內政,羅馬人對此毫不在意。

一個羅馬貴族問道:“葡萄酒呢?葡萄酒也要交稅嗎?”一群貴族看他,這還用問?

那個羅馬貴族罵著:“波斯人是不是窮瘋了?”從大楚買到的葡萄酒不論是口味還是價格都非常得不錯,但想到被波斯人賺了一筆稅收,那個羅馬貴族就渾身不舒服。

又一個羅馬貴族問出了深層次的問題:“假如波斯人控制了河道,我們是不是就吃不到冰塊和冰淇淋了?”

一群羅馬貴族怒了:“要是波斯人敢這麽做,我們就與波斯人血戰到底!”誰都休想剝奪他們在炎熱的夏天獲得清涼的權力!

一個來自埃及地區的羅馬貴族大口吃著冰淇淋,心中琢磨著今年夏天是不是該待在敘利亞地區享受冰塊冰淇淋,要不要買個莊園什麽的?

……

法奧港。

小問竹坐在鋪了厚厚的毯子的冰椅子上,嚴肅地對薩珊家族的秘密使者道:“大楚絕不會進攻泰西封,大楚對薩珊波斯的領土沒有野心,假如不是薩珊波斯率先進攻大楚,大楚甚至不想占領納西裏耶城。大楚只是來做生意的了,大楚只想要糧食和礦石。”

薩珊家族的秘密使者心中大定,在出發之前,霍爾米茲德二世已經發動薩珊家族在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的所有軍隊去了亞美尼亞地區,整個美索不達米亞地區對大楚而言就是一塊沒有絲毫武力的肥肉。對霍爾米茲德二世的這個決定,薩珊家族是激烈反對的,但霍爾米茲德二世堅持己見,一意孤行。霍爾米茲德二世的理由很簡單,在巴赫拉姆二世和納塞赫相繼被殺的情況之下,假如亞美尼亞的戰爭輸了,薩珊波斯的人民將不在信任薩珊家族,失去了人民擁護的薩珊家族如何對抗波斯貴族?薩珊家族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必須全力以赴打贏亞美尼亞地區的戰爭,薩珊家族必須賭大楚缺乏兵力無力進攻美索不達米亞地區,或者大楚真是只想做生意,對占領薩珊波斯沒興趣。

那薩珊家族的秘密使者微笑著,看來神靈沒有拋棄薩珊家族,大楚竟然真的沒有土地野心。他熱情地恭維道:“大楚果然是神靈的使者,帶來了公平公正和愛。”這種愚蠢到只看重錢的國家遲早被薩珊波斯吞並。

小問竹努力板著臉

嚴肅地看著那秘密使者,心裏琢磨著波斯人為什麽這麽喜歡穿白色的衣服,不知道白色衣服不耐臟嗎?姐姐從來不穿白衣服。

薩珊波斯的秘密使者認真地道:“薩珊家族可以向大楚出售大量的鐵礦石,但是大楚必須告訴我們提高冰塊保溫的秘密。”大楚在幼發拉底河與底格裏斯河沿岸設置的冷庫幾乎全部都是交給當地貴族建造的,整個冷庫沒有絲毫的秘密,看著大楚可以從極其遙遠的海外運輸大量的冰塊到達薩珊波斯的各地,而冰塊到了冷庫不久之後就會融化,整個薩珊波斯的貴族都知道大楚擁有絕密保溫手段。

小問竹皺眉:“這是大楚的最高機密。”

薩珊家族的秘密使者道:“薩珊家族可以向大楚承諾,只要薩珊家族是波斯的國王,那麽納西裏耶城以南的土地就不會出現一個波斯的士兵。”割讓土地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短期內既然無力進攻大楚,不如簽訂一個虛假的盟約騙取大楚的秘密。

小問竹用力搖頭:“我要更實實在在的好處,我要銀子,大量的銀子,我可以把保溫的秘密賣給你。”

薩珊家族的秘密使者心中再一次將大楚劃到了愚蠢貪財的歸類當中,嚴肅地道:“薩珊家族願意出錢。”

小問竹嚴肅地道:“一百萬個銀幣。”

薩珊家族的秘密使者聽著金額,有些嫌棄小問竹不識貨,如此巨大的秘密怎麽可能就只值得一百萬個銀幣?然後又肉疼無比,薩珊家族此刻到處都用錢,真是窮得叮當響,不然至於要插手賣冰塊嗎?他咬牙許久,只要得到了保溫技術,薩珊家族就能將冰塊運到遠離兩條大河的內陸去,很快就能賺回投資。“成交!”

小問竹認真地道:“保溫的秘密就是棉被。在冰塊上蓋上了厚厚的被子,冰塊的融化速度就會減慢。”

薩珊家族的秘密特使呆呆地看著小問竹,一張棉被賣了一百萬個銀幣?麻蛋啊!虧到姥姥家了!

小問竹嚴肅地看著薩珊家族的秘密特使,道:“東方有一句諺語,‘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大楚為了研究保溫技術足足用了一百八十二年,其中花費的金額數以億萬計算。假如我不說,你能想到用保持溫暖的棉被保持冰塊的低溫嗎?你們用區區一百萬個銀幣買了一百八十二年內無數人的經驗和教訓,其實你們賺大了。”

她擡頭看天:“大楚是講究公平公正和愛的國家,為了實現公平公正和愛,大楚可以死幾千萬人。哪怕這一代人都死光了,還有兒子,還有孫子,子子孫孫無窮盡矣。”

小問竹轉頭看薩珊家族的秘密特使,道:“一百萬個銀幣換取保溫秘密,這是我們雙方達成的公平協議,假如你拿到了秘密之後反悔,大楚就用刀劍和鮮血讓你知道什麽是公平公正和愛。”

薩珊家族的秘密使者盯著小問竹,這是大楚長公主公然的威脅?

小問竹拔出腰間的長劍,輕輕彈劍,道:“想知道胡某的劍是不是鋒利嗎?”

薩珊家族的秘密使者死死地盯著小問竹,錯了,剛才不是公然威脅,現在才是公然威脅!他微笑著:“薩珊家族同樣是一個講究信用的國家,薩珊家族從來沒有撕毀過承諾。”麻蛋啊,一百萬銀幣啊!

會談結束,小問竹看著薩珊家族的秘密特使離開,立馬睜大了眼睛仰頭得意地看站在一邊的侍衛胡問靜:“姐姐,我很帥吧?”她再次拔出劍,輕輕彈劍:“想知道胡某的劍是不是鋒利嗎?”只覺這“胡某”二字帥到了極點,彈劍的姿勢更是比姐姐還要帥。

胡問靜用力點頭:“我家問竹實在太帥了!比姐姐還要帥!”

小問竹得意極了,扯住胡問靜的衣袖,眼睛冒光:“姐姐,我以後會好好練功,然後保護姐姐的。”

胡問靜看著小問竹眼中認真地神情,小心翼翼地問道:“問竹,你還是小孩子呢,姐姐不需要你保護。”

小問竹堅決搖頭:“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今年十四歲了,姐姐十四歲的時候已經保護我了,現在我也十四歲了,我也可以保護姐姐了。”

胡問靜呆呆地看著小問竹,她知道很多很多很多的流言蜚語,比如明明胡問靜和胡問竹是姐妹,可胡問竹什麽都沒做,看著胡問靜流血流汗,一路躺平成了大楚的長公主,憑什麽姐姐無數次差點嗝屁,結果好處都落到了妹妹的頭上?姐妹是互相扶持的,憑什麽妹妹什麽都沒做,單方面的得到和享受利益?

胡問靜一直很留心處理這些言論。民間的百姓如何想,朝廷的大臣如何想,與老胡家的人有什麽關系?老胡家只要有年長的還能喘氣,就輪不到年幼的流血流汗。胡問靜也知道小孩子是脆弱單純的白紙,一旦受到了影響很難挽回,所以她仔細地挑選小問竹身邊的人,小問竹身邊的宮女侍衛以及親近的人都確保不會胡亂說話,小問竹翻看的書本聽得故事都不會有什麽妹妹為姐姐犧牲之類的荒謬內容。胡問靜希望小問竹能夠在一個比較單純的環境之內接受老胡家的規矩,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雖千萬人吾往矣”,不為世俗的觀念束縛,心中自有一根秤。

胡問靜會嘴裏呵斥著小問竹整日喊打喊殺,心裏很高興小問竹沒有成為懦弱較弱脆弱的鮮花,哪怕她忽然嗝屁了,小問竹也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堅強幸福地生活下去;胡問靜會嚴格監督小問竹做功課,追殺逃課的小問竹,心裏卻想著學習要勞逸結合,小孩子喜歡玩才是天性,小問竹雖然不懂四書五經,但是她的知識其實已經站在了世界的頂端,只要繼續學習,小問竹長大後就能夠憑借自己的知識打出一片天地,青史留名,而不是作為大楚皇帝的妹妹被歷史記住;胡問靜會哄著小問竹練功不要太辛苦,心裏卻很高興小問竹學她的樣子練武,天意已經難測,何況還有狗屎的穿越,誰知道她作為穿越者能夠活多久,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麽贅婿,什麽皇帝私生子,什麽橡皮果實,什麽咒術從世界的某個角落冒出來。小問竹能夠喜歡練武,有一點點自衛或者說逃跑的能力,那簡直太好了。

眼看著小問竹與她越來越像,胡問靜是非常滿意和開心的,唯一的妹妹的未來有保證了,真是滿滿的幸福感啊。

可是,胡問靜此刻才發現她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小問竹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單純的、像白紙一樣的孩子,一個絕對信任胡問靜,將胡問靜作為榜樣,將胡問靜的一切對錯一股腦兒吸收的小孩子。

小問竹非常完美地吸收了胡問靜身上的老胡家的思想,自立自強,維護家人,護短,目無法紀,毫不善良。

然後,小問竹就勇於維護唯一的家人胡問靜了。

然後,小問竹就想要像姐姐一樣十四歲就能夠頂天立地了。

然後,小問竹就認為自己已經是獨立的人,應該承擔責任了。

然後,胡問靜就狗屎了!

想到糯糯的天真的小問竹拿著一把劍,學著十四歲的姐姐到處砍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並且覺得雖然在做壞事,但是為了保護姐姐沒有什麽不可以的,做個壞人也無妨,胡問靜悲傷無比,淚水在心中逆流成河。小問竹怎麽可以以她為榜樣?她是正常人嗎?她是披著小孩子皮的穿越者老妖怪啊!

胡問靜心中惶恐到了極點,教育孩子真的是沒經驗啊,竟然教出了一個胡變態二世!想想小問竹渾身是血依然舉著劍大喊,“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戰死!我姐姐可以十四歲在數萬敵軍中殺進殺出,我是她妹妹,我也可以!”然後啪嘰嗝屁了,胡問靜的心就在顫抖。

做什麽都別做穿越者的妹妹!穿越者的起(點)太高,又有金手指,正常人類壓根觸摸不到啊。

胡問靜用全身的力氣控制住抽自己兩個嘴巴的沖動,死死地盯著小問竹的眼睛,用這輩子最平靜最認真最真誠的語氣說道:“姐姐是皇帝了,有幾百萬個能打的人保護我,而且姐姐很能打,姐姐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她看著小問竹扁嘴,繼續道:“不過,你已經是大人了,也該做些事情了。”小問竹精神大振,叫道:“好啊,好啊,好啊!”

胡問靜嚴肅地道:“姐姐需要在西方賺很多錢,但是姐姐不能自己出面,姐姐需要你出面。”

小問竹有氣無力地看胡問靜,又是讓她會見什麽使者嗎?一點都不覺得幫到了姐姐。

胡問靜認真地道:“要是這麽簡單,我就讓女彥做了,還需要找你?有很多很多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做。”

小問竹有了幹勁,用力點頭:“姐姐只管讓我做,我十四歲了,和姐姐一樣了,我一定會努力的!”

胡問靜聽著“和姐姐一樣”,心又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胡某努力許久就是為了你不需要像我一樣。

她睜大眼睛驚訝地瞪著小問竹:“你為何老是想著努力幫我做事?我是你姐姐啊,姐姐有什麽事情需要你做,肯定就叫你做了,還與你客氣嗎?我叫你給我敲背,我有客氣過嗎?你給我餵冰淇淋,我有說過謝謝嗎?你是我妹妹,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謝謝你,姐姐指揮妹妹做事,姐姐照顧妹妹,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你完全不用努力,要是和家人在一起還要努力,那算什麽家人?”

小問竹睜大眼睛看著胡問靜,胡問靜有些心虛了,是不是教育小問竹太過成功,這種狗血的言情劇的言語已經打動不了小問竹了?早知道從小讓小問竹看偶像劇了!

小問竹舉手反對:“可是你一直逼著我努力啊!我不做功課,你不給我吃飯,還要追殺我!以後我再也不努力做功課了。”胡問靜松了口氣,翻臉:“那不算!你敢不做功課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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